碩亨『永遠』

弗拉德．起碩x杜米特鲁．鐘亨

為了圓一個HE的<德古拉>音樂劇番外短篇，請盡情享用。

 

 

鐘亨從沒想過，原以為自己終於要走向那因久遠而陌生、名為「死亡」的旅程了，卻在身處一片黑暗時，感覺到有一絲絲細微的亮光照射了進來，迷濛間只看到似乎是一個人正低頭望著自己，那清秀的臉龐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

 

鐘亨想到了，是他，主人唯一的兒子，是叫…起碩吧，原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放下毫無遺憾的死去了，卻沒想到真的要死了，才想起還有一個人是自己沒能誓死守護的，只可惜…沒能跟他做最後的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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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碩很生氣，要不是因為朋友的通風報信讓他及時趕去教堂，都不會知道鐘亨竟背著他犧牲自己救主人，當他躲在柱子後等待時機時，他甚至看到鐘亨拒絕那位他該稱呼為父親給的救命血液。好不容易趁著一片混亂，這才順利的一把將鐘亨救走。

 

他劃破自己的手，讓血液一滴滴的落入鐘亨口中，直到感受到對方左胸傳來平穩的心跳聲，這才放心下來。低頭看著鐘亨蒼白的臉蛋，身上更是佈滿可怖的傷痕，即使吸血鬼本身擁有強健的生命力，在這命懸一線之際但凡他只要再晚來一步，就切切實實的失去眼前這個人了。

 

他對眾人所稱呼為「德古拉」伯爵的父親是沒甚麼感情的，因為從小就由住在森林中的吸血鬼一族撫養長大，唯一親近的就是鐘亨了。

 

小的時候鐘亨常常來找他，總給他帶來好吃和好玩的，他也會要求鐘亨跟他說說外面的故事，陪他到森林裡到處溜搭，鐘亨也是無條件的達成他所有願望，除了帶他去鐘亨自己家玩。

 

那時的他特別不解，趴在地上又哭又鬧，甚至鬧著脾氣不理他，卻還是沒能讓鐘亨答應他的要求，那時鐘亨只是抱著嗚嗚咽咽的他輕輕說著：

 

『…起碩呀…對不起…為了你能健康長大…所以原諒我好嗎…』

 

直到長大成年，他才從養父母那邊聽到，嬰兒的時期他差點被殺死，是剛化為吸血鬼的鐘亨發現嬰兒似乎還有一絲絲氣息，而偷偷帶回去，用自己的血將他從鬼門關前搶救了回來，為了讓他不被仇家所惦記，因此將他託給自己的好友養育。

 

年輕的他不能理解鐘亨的用心，只覺得自己的爸媽拋棄了自己，鐘亨肯定也覺得他是麻煩，才把他丟給別人養大。當鐘亨再一次來探望他時，煩躁的他用咄咄逼人的態度傷害了對方，即便鐘亨輕聲解釋是因為怕主人對愛人的執著會無法放他離開，加上也怕對主人執念很深的洛琳會容不下他，所以才決定偷偷把他藏起來。

 

但起碩聽不下去，連鐘亨伸過來想要撫摸他臉龐的手都使勁打掉，只是銳利的說著要鐘亨滾越遠越好，他不需要對方也可以過得很好。看起碩背過身不再願意面對自己，鐘亨輕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要好好的…』

 

當起碩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只能看到對方沒入森林裡的模糊背影。但他沒想到，至此一別，就是四百多年過去了。

 

或許是因為對於無法成全起碩美好童年的愧疚，又或是遵從起碩說的話，鐘亨的確再也沒有找過他，只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託別人帶東西給他，這些東西總是被起碩一股腦的丟進垃圾桶，最後卻也還是默默的撿起來收進房間。

 

過了四百年，起碩早已經放下了，但是因為莫名的自尊，加上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起碩不允許自己先低頭去找鐘亨，卻會要自己的朋友幫他打聽消息，聽到鐘亨一如既往陪伴自己的父親，他也就放心了。

 

直到他聽見教堂正發生吸血鬼殺戮行動…

 

起碩那薄到不能再薄的自尊瞬間碎了一地，不再猶豫立即朝教堂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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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亨哥…五年了…你甚麼時候才會醒呢?』

 

起碩萬般無聊的趴在床邊，手指輕輕劃過對方的眉眼，對於吸血鬼來說，五年其實很短，但對於四百年沒見面，現在終於見到面了卻沒法說上任何一句話的起碩來說，內心只覺得委屈，只能揉捏著對方毫無反應的臉蛋作為宣洩，然後窩在身旁沉沉睡去，日復一日…

 

 

鐘亨覺得自己漂浮在虛空中沉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幾乎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的名字…但恍惚間耳邊又總是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像是叫喚著自己。

 

『鐘亨哥…鐘亨哥…』

 

這帶點軟萌的叫喚聲好久沒聽過了，記憶彷彿回到從前，那時牽著起碩的手在森林裡亂晃，看起碩追著蝴蝶玩的時候，真的很開心…不知道起碩現在過得如何，應該還是很討厭他吧…

 

正以為自己會繼續陷於黑暗中沉沉睡去，卻不知為何突然可以感受到身體被緊緊的箝住，緊貼著傳來的溫度讓自己無所適從，即使身陷黑暗也忍不住想掙扎抽離…讓自己從陌生的觸感中掙脫開來…

 

鐘亨沒想到自己還有睜開眼的一天…搖曳的燭火照亮了眼前緊緊抱著自己的臉龐，即使多年沒見，眼前人的臉蛋早已不再是當初的軟糯團子，下顎線變得鋒利，已經清楚可見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但他還是一秒就認出來，是起碩。

 

沒想到自己的命，會是起碩撿回來的，以前是自己救了他，而他，現在又回頭救了自己，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由於很久沒動了，手腳早已變得不利索，鐘亨顫顫微微的伸手戳了戳起碩的臉頰，不是記憶中的軟糯觸感總覺得有些惋惜，而沒能掌握住的力道也將起碩給戳醒了。

 

起碩沒想到就這麼一張眼，印入眼簾的就是對方溫柔的笑眼，那蒼白毫無反應的臉龐他看得太久太久了，幾乎要忘了他以前本來就是這麼溫柔的人，起碩張開了嘴，想說些甚麼，卻甚麼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眼淚率先掉了下來。

 

鐘亨已經做好會被起碩埋怨或是生悶氣不理自己的打算了，沒想到回應自己的卻是他的眼淚，眼前的人接下來更是癟起嘴哭到不能自己，看到此景，慌亂的鐘亨只能用不太麻利的手回抱住他，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安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離開了…』

 

 

 

清醒後的鐘亨，發現起碩只要沒有工作時，就像個小狗一樣總是黏著自己，自己做肌力復健時也要在旁邊陪著，晚上讀書時也要在旁邊陪著，睡覺時更是說自己的房間太亮不適合睡覺，硬要窩在鐘亨的旁邊，抱著他跟他一起睡。

 

鐘亨心想這明明就是換窗簾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但每每看到燦笑望著自己的起碩時，拒絕的話語總是說不出口，最後還是由著他隨便來，把自己當作小熊玩偶一樣抱著睡覺了。

 

 

身為德古拉主人的僕人，鐘亨對於起碩的態度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是自己就像哥哥一樣看著他陪著他長大，另一方面他卻應該要將起碩當作自己的現任主人扶持他，但同時又因為太久沒來往，不論是作為哥哥，又或是作為僕人，他所處的位置似乎有些曖昧不明。

 

鐘亨為此苦惱了許久，唯一能想到在這兩個角色中都不衝突且能做的事，就是幫起碩找一個老婆，將弗拉德的血脈傳承下去。

 

確定好要執行的目標後，鐘亨立刻馬不停蹄的起身前往各個吸血鬼家族聯絡安排，忙碌到甚至起碩有時工作結束回到家鐘亨都還沒回來，好不容易等鐘亨回到家，即便詢問也只得到這是祕密的回應，說過一陣子會告訴他。

 

起碩想說鐘亨好不容易有想做的事情便由著他去忙，直到看到攤開在桌上十餘張美女的相片。

 

『這甚麼?』

 

『這是米卡森家族的女兒，這是傑拉德家族的女兒，還有…』

鐘亨興致勃勃的一位一位介紹，沒有意識到眼前人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你要…讓我相親?』起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詢問著。

 

『當然，你都長大成人這麼久了，還沒有個女朋友怎麼可以，德古拉主人也會希望你能找到心愛的人一起生活下去的…』

 

『那你呢?』

 

面對起碩的追問，鐘亨愣住了。雖然曾經愛慕過洛琳，但這愛慕之情在見識到洛琳只對主人一人的熱情與執著後，便已漸漸消散，這些年來，他忙著幫主人處理庶務、完成各項交際應酬，愛情這種東西，他早已經看開了。

 

但起碩不一樣，現在正值風華絕倫的年紀，連其他吸血鬼家族也在打聽他的意願，他本就應該找個漂亮的美女，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孩過著天倫之樂才是…

 

加上這些天起碩總抱著他睡，不知怎麼的，被抱在懷裡時總覺得有些心慌，這種感覺是以往所沒有的。而且起碩肯定也是因為寂寞才總抱著他，如果有女朋友就不會再找他一起睡覺了，他也就不用總覺得心裡亂糟糟的，為了消除這陌生的情緒，得趕快幫忙找個對象才行。

 

『……』

 

起碩看著明顯愣住的鐘亨無語了，他以為鐘亨可以了解他的心意的，甚至連其他僕人也看的出來，就只有眼前這個人…甚麼都察覺不到…

 

『我知道了，我可以答應去相親，但你要陪我一起去，而且不能逼迫我跟誰在一起，另外…還要答應我一個願望。』

 

鐘亨沒想到起碩這麼好說話，一下就答應了，雖然陪他去相親這點好像有點奇怪，但自己可以在旁觀察一下對方是怎麼樣的女孩子，提前了解未來女主人的性格，總而言之不是壞事，鐘亨便沒再多想。

 

『沒問題沒問題，就算是答應三個願望也沒問題。』

 

『嗯，那就三個願望，這可是你說的。』起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對著鐘亨笑了笑，莫名的鐘亨覺得有點後悔，自己…好像不小心幫自己挖了一個坑了，只能祈禱起碩到時不會提一些他難以達成的願望。

 

 

 

去相親前，鐘亨看著穿著正裝正在打領帶的起碩，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真的很帥氣，整個人散發出隱藏不住的貴族氣息，舉手投足中更帶點放浪不羈，這樣帥氣的男人，誰帶出去誰威風，如果是自己肯定也很驕傲，他都要羨慕起那個未來的女主人了…

 

打住打住…這有甚麼好羨慕的…鐘亨甩了甩頭，把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

 

起碩看到鐘亨先是盯著自己看失了神，接著又莫名其妙的突然甩了甩自己的頭，覺得有些可愛，便走向前靠近他。

 

『哥，想甚麼呢？』

 

待鐘亨回過神，起碩已經走到自己身前，低頭望向自己開口詢問，兩人中間只隔著一個人的距離，看起碩輕輕勾起嘴角的樣子莫名覺得充滿誘惑，剛被拋之腦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又回來了。

 

鐘亨感覺自己忽地臉紅了。

 

『我去幫你備好馬車…主…主人你…等一下…』幾乎是驚慌失措的衝出房間，鐘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但等等還要陪他去相親才行，幾乎是不停的告誡自己別再亂想，這才好不容易平復下來。

 

起碩看著對方紅著臉，幾乎可以說是逃竄出去的身影，甚至突然冒出口叫自己主人好拉開距離，便知道已經差不多拿捏住對方了，不自覺的露出滿足的笑靨，一旁的僕人們看到主人的表情後，都對鐘亨將如何一步步掉進陷阱的未來表示默哀。

 

接下來的相親，起碩總是貼心的將鐘亨安排在不遠處的桌子，是可以看清楚他們身影卻聽不清他們談話的距離，說是怕太近會尷尬，鐘亨想了想覺得沒甚麼問題，也就坐在那方便觀察他們相親情況。

 

看著他們交談愉快的樣子，鐘亨也就放心了下來，雖然不知為何的，心裡莫名覺得有些苦澀，但還是努力壓了下來，畢竟起碩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連續好幾場的相親都非常的順利，但就是有點奇怪，鐘亨總是會在相親過程中感受到好幾次女方的視線，結束後更是被「直勾勾」的上下打量著看，不明所以的鐘亨終於在某天相親結束後忍不住開口問了起碩，但起碩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可能你太帥她被你吸引了吧。

 

鐘亨有些不大相信的瞅著對方，但看起碩望向自己的無辜眼神和微嘟的下嘴唇，彷彿在控訴自己是沒來由的質疑他的清白，儘管感覺有些不對勁，鐘亨最終還是相信了他。

 

但之後幾場相親，更奇怪了，明明自己就坐在同樣的位子上，但彷彿已經從背景板，升級成了主角群之一，女方除了送來更多試探的眼神外，有的更是直接招呼鐘亨過來這邊坐，若忽略掉女方偶爾飄忽在兩人間過於熱切的眼神和自己讀不明白的謎之笑容，相親現場倒不如說變得像是朋友間的聚會了。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鐘亨覺得這跟他認知的相親完全不一樣。

 

而且再也沒有家族主動連繫要來相親了，鐘亨坐在椅子上拿著先前各家族小姐的相片苦思原因…完全沒意識到起碩已經來到他的身後，甚至彎下腰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看這麼認真? 我相親可是都有乖乖參加了，你可不能多說甚麼。』軟軟的語氣突然在耳邊響起，嚇的鐘亨顫抖了下差點跳起來。

 

『我沒說你，只是真的哪裡不太對，還是你有看上哪位小姐，我幫你去聯絡…』

 

椅子突然被轉過來，鐘亨抬頭面對彎腰將雙手撐在椅子把手上、低頭望著自己的起碩，那笑容讓鐘亨有些心亂，但被罩住的自己似乎沒有逃跑的空間。

 

『嗯…我有喜歡的人…但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你喜歡的人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告訴我…我…』話還沒說完，鐘亨看到起碩就這樣突然貼近自己，然後吻上自己的唇…

 

「起碩的唇原來這麼柔軟…」對於突然的吻，鐘亨沒想到自己完全沒有排斥感，閉上眼前腦海也只飄過這樣一個想法，而原先拿在手上的相親相片，也跟著掉了一地，再也沒人理會。

 

兩人一直到雙方呼吸都有些紊亂後，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我……』找回一絲理智的鐘亨還想掙扎，卻被起碩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我喜歡的就是你，你也說，我喜歡的人不可能不喜歡我，所以…你該答應我一個願望了…那就是永遠和我在一起。』起碩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但在鐘亨的眼中只覺得對方很可愛，這時才自暴自棄的發現…自己好像真愛上了。

 

『好……。等等，之前的相親這麼奇怪，該不會是你跟她們說我是…』鐘亨這才靈光一閃，想到之前的相親會這麼不對勁，八九不離十就是眼前這個小子從中作梗，把他拉來當擋箭牌了。

 

不過接下來質疑的話是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通通被起碩用吻封住了。

 

 

 

鐘亨發誓，他再也不會答應要實現起碩任何願望了。身上滿是紅印，嘴唇早被吸吮的紅腫，眼角還有些許淚痕的鐘亨憤恨的踢了踢身旁還抱著自己腰的罪魁禍首。

 

明明小時候只會跟自己許願吃糖果要玩具的，結果現在許願吃的是自己，要的也是自己，像話嗎！

被折騰了整整半天，腰跟後面都隱隱作痛，按著腰的鐘亨開始擔心隔天到底有沒有辦法下床去工作了。

想到這又忍不住踹了對方一腳，沒想到被對方一把抓住拉了過來，起碩撐起身子俯臥在鐘亨身上看著他。

 

『原來哥哥還很有精力呢，看來是我不夠努力，這樣不多表現表現怎麼對得起哥呢。』擁有狐狸眼的起碩瞇著眼輕笑。

 

鐘亨頓時覺頭皮發麻，認輸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又被堵住嘴按在床上繼續下一輪的交纏連綿。

 

至於鐘亨如何被搞得亂糟糟到整整三天下不了床，那又是後話了。

 

 

 

很久之後的某天晚上，兩人牽著手走向山頂，躺在草地上的兩人仰望著星空。隨著物換星移，人類早已是一代換過一代，唯有身為吸血鬼的他們和滿天的星空依舊不變。

 

『你說，父親和母親，應該就是其中兩顆星星吧。』

 

『嗯…主人一定都在天上看著我們的…只是我…』有些愧疚的表情在鐘亨臉上浮現。

 

『你說，父親為什麼沒有再生一個的弟弟或妹妹呢?』像是察覺到鐘亨的情緒，起碩轉頭側起身子看向他並打斷了他的話。

 

『因為主人只愛女主人一個人所以才沒有再結婚再生小孩…』

 

『那不就對了，小孩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愛的人有沒有在旁邊，而你就在我的身旁，這就夠了。』

 

鐘亨看著起碩堅毅不移的眼神和話語，心中的愧疚及不安終於放下，見證過主人和女主人間永遠的愛並為之動容的是自己，結果自己身陷其中時反而迷茫了。

 

在感情這方面，起碩反而比自己成熟許多呢。

 

於此動情的鐘亨，忍不住抬頭啜了身旁起碩的唇一口，難得遇到對方主動的起碩開心的將鐘亨一把拉進懷裡加深了吻。

 

深陷於溫柔的吻之中的鐘亨心想，愛上也是愛自己的那個人，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成就了屬於我的永遠的愛。」

 

 

 

-END-